第二天下午,曾魁终于醒了,发觉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,被褥还沾着女人的体香。姚瑶正在旁边看着他,见他醒了,一言不发,轻轻扶他坐起来,用枕头挨靠好背,拿起床边煮好的牛奶鸡蛋,细心一口一口喂给他。   曾魁也一言不发,默默的一口一口吃着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“行动队的人早上来过这里,看了一眼便走了。”终于还是姚瑶首先打破了沉默。   “哦。”了一声,他依旧默默的吃着食物。   “能告诉我情况么?”姚瑶温柔的问道。   “不能。”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哪里知道什么情况,就是莫名被你狠揍了一顿。”   “什么?”姚瑶差点想把碗里的东西直接泼到他脸上,真是太无赖了。   “我知道皮肉伤奈何不了你,但去到那边你真的会死的,”她不甘心的劝道,“被送去的人,从来没有回来过。”   “嗯。”曾魁还在耐心的吃着,“真好吃,再来一碗。”   姚瑶再也按捺不住,发飙道:“老娘我…”   曾魁急忙打住:   “停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但我真的太饿了,失血过多,你的话我很认真在听。”   “哼。”一肚子话又被压回嘴里,这家伙太狡诈了,一句话就让自己不好意思说下去,只能悻悻的又乘了一碗过来。   “不要去了,很危险的………”姚瑶开始了劝导模式。   曾魁始终一言不发,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说了,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,她知道的越少,对她越安全。   看着面无表情的曾魁,姚瑶越说越伤心,她又看见她的小屋再次慢慢消失。   终于,房间里再次沉默。   天黑了,姚瑶也绝望了。她此刻坚信,让他闯进自己的心房,从一开始就错了,既然他的心在远方,脚步自然也终究是要走去的。愿意为你停留,根本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的希望罢了。   “既然你如此顽固,我便送你下去吧,别怪我。”她对他不再有任何想法,平静的道:“现在滚下去,离开我的床,回到你的笼子里。”      第二天早上,姚瑶牵着他离开了房间里,来到一扇门华丽的大铁门前,忍不住又问了一句,“决定了吗?进去就后连我也没办法带你出来了。”   他没有说话。   进门的瞬间,他立刻感应到沉重的血腥气,宛如一座屠宰场。姚瑶牵着他走进一间小房内,坐下后拿起电话对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。   很快,两个女守卫就拿着一幅粗铁镣铐过来,给他铐好后,居然还拿出工具把锁口焊死。曾魁有些吃惊,戴着这副无法挣开的东西,任务难度系数大了不少。守卫走后,姚瑶将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:“签了,不用看。签好后,从这个洞爬进去。从此以后,你就不再是人,不能说话了。这里跟上面不一样,只有服从,或者死亡。”说完,指指椅子旁的一个洞口。   “是。”   “我走了。”她还是有些伤心,起身要走。   曾魁没有说话,主动亲了一下她穿的高跟鞋,突然对她笑了笑。   跪直身子,靠近她的耳边:“别哭,等我回来。”   说完,径直钻了进去。他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好想去安慰一下她。   诱捕失败后,曾绫命令行动队在各点又筛查了一遍,依旧一无所获。对这跟楔在集团内的钉子,她正为此亳无线索烦闷,坐在办公室内。陆雪梅走了进来,为了维护规则,她终于决定还是动作了。   看了雪梅的调查申请,老娘正烦着呢,这丫头又跑来给我添乱,嘴上却说:“小姐,行动队目前的资源都集中在清除内线的工作上,抽调不出来呢。”   “哦?”刚从岛上过来的她,显然不清楚这个事情,“有人要针对我们?”   “嗯,边防军的一名侦察参谋已经确认潜伏在我们的内部,前天进行了一场诱捕行动,但并不成功,他的目的,很可能是要搞清楚我们的各个运营节点,主要的就是,你那个岛上的位置。”   “你是说他准备潜伏进堕落岛?”陆雪梅平静的问。   “是的。”   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绫姐就不用太担心啦!”雪梅自信的说道:“目前为止,进去的还没有哪个人逃的出来过呢,如果他真想来就让他来好了。”   “但他还在这边就是我的工作,如果我这里真的疏漏,你还是小心些。”曾绫也知道岛上的防御措施,从来没有出过意外,可还是不放心的提醒。   “放心啦,绫姐。我会让他明白人生是多么的虚无,只配拥有绝望。”雪梅抬起右手,手指有序的叠进掌心握作拳状,冰冷的道。   再强大的人类,在神面前,也经不起丝毫的摧残,这,就是规则。   夜,山庄内,一名魁梧的男子半敞着衬衫,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,拿着一份资料,若有所思。绮慧站在椅子侧,温柔的替他捏捏肩膀,一边轻声地说:“老公,我今天又收了两个奴隶。”   “切,一些杂鱼。”高大的鼻子下,棱角分明的嘴唇不屑地哼了一下,继续看着他的资料。他知道绮慧喜欢这些东西,但他并不在意。   唉,嫁给龙程后,他一直醉心于武学,山庄里里外外,一切收支,都靠绮慧操持,看他对一切视而不见的样子,心里也是无奈,现实里,杂鱼也值几十块一斤的。   这时,李应走了进来,龙程对绮慧使了一个眼色:“你出去吧,我要商谈一些事情。”   绮慧立即放下双手,略略点头:“好的。   回到房间后,绮慧对负责调教奴隶的若雨说道:“新来的那两个,放到农场那边去,平时多赏赐一下,先让他们适应环境。”    “是,夫人。”穿着小皮裙的若雨乖巧点头。   “好了,半小时后,牽他们过来。”绮慧坐到电脑前,眼睛盯着屏幕,打开网站,头也不回的说。   最近雨水频繁,野草疯长,农场人手严重不足,需要多找几个奴隶,比除草剂好用多了,还不用钱,每天一点玉米糊就够,她精明的算计着。翻翻留言,应征当他们夫妻奴还挺多的,她的选择也比较严:1、所有的证件和最近的健康证。2、5万以上保证金。3、四年以上的合同…什么的,林林总总,周全细致。    若雨牵着两个奴隶走了进来,悄声说道:“夫人,带过来了。”    绮慧转过身,看了一眼,即将成为她的两件工具。弯腰脱下尖皮短靴,示意他们躺到脚边,轻轻的把温热的黑丝脚踩在他们脸上,消去他们对陌生环境的拘束和紧张,慢慢溃散他们的意志。   等到他们露出沉迷后,陶醉的表情时,绮慧拿出两副手铐给他们戴上,然后将脚翘起当着离他们眼睛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,慢慢脱下丝袜,露出白皙红润而有光泽的玉足,再把丝袜放进他们的嘴里,用玉足封住他们的口鼻,仅留双眼让他们看着自己美丽优雅的脸庞和带着威严的眼神,奴隶此刻的下身早已膨胀。   她开始诱惑他们:“主人美吗?”   “唔,唔。”由于含着袜子讲不出话,只能拼命的点头。   “那你们爱主人吗?”   “唔,唔。”又拼命的点头。   “愿意为主人付出吗?”   “唔,唔,”    “可是,付出是没有回报的哟?还会被锁起来呢?也愿意吗?”   “唔,唔。”   绮慧知道时候到了,松开自己的脚,拿出奴隶合同,放在地上。   “以后也吃不到人类的饭食了呢?确定不后悔吗?”   “不后悔。”两个奴隶齐声答道。   “好吧,签上自己的名字,从此以后,你们不再有名字,只有数字编号,懂了吗?”说完,翘起二郎腿,玉足来回的在他们眼前戏谑,“签好之后,主人会让你们看着我的脚射一次。”   奴隶们看着性感的玉足在眼前摇晃,却无法触摸,深入到骨髓的卑贱感早已将阳具刺激得坚硬如铁。   绮慧向若雨招招手,若雨立即灵巧的走了过来,“射了之后,就要被锁起来哦,以后你们的射精权利,只能看我的若雨小妹妹高兴不高兴了。”   这个看起来清纯善良的性感小萝莉,可爱的向他们打了个招呼:“你们愿意接受主人和我的奴役吗?”   奴隶们此时觉得连看一眼合同上的字都是在浪费时间,迅速把大名写完,跪在绮慧的玉足前,一泄千里。      绮慧站起身,亲手为他们擦去精液,温柔的为他们套上贞操锁。通常,射精后人都是空虚的,需要一点温暖的慰籍,精明的她当然知道这一点,好好对待自己的工具,工具们才会创造更大的价值。   处理好这一切,绮慧又坐回到电脑桌前,瞄了一眼时间,不禁皱皱眉,好晚了,老公怎么还不回来?算了,自己还是送一件衣服过去吧。想到此,便强打起精神去衣柜拿了一件外套,正要出门。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把门打开,抬眼看去,正遇上堂堂国字脸炯炯射来的目光,其上双眉如剑锋挺拔入鬓,好一个伟男子,气宇轩昂。他微张双臂,抱住了向他依偎而去的绮慧,低头用直挺的鼻梁拨开额前的秀发,她微微扬起弯若新月的眉毛,柔声细语:“先洗个澡吗?”   龙程平静的推开她,“不,你先自去睡,我还要练功。”拈起架在门边的长枪,转身又欲出门。   “我陪你。”绮慧匆匆把衣服挂回原处,又拿了一件自己的长袍披在肩上,束起黑浓的长发。   庭院中,秋雨又至,月黑风急,粗大的长枪在龙程手中舞得风雨不进,铁划银勾,招式如行汉隶般,虚虚实实又连绵不断。水珠溅地,啪啪激起自然的节奏,小亭处,数名家奴小心伺候着绮慧,她闭目凝神,仔细聆听,玉指按住琴弦。   枪声,雨声,风声,琴声也适时融入,天地间,人心处,总有着某一处契合,感应得到,天人合一,音律便雄浑而自然,清越而脱俗。   枪声停,琴声住。   数十道黑影随落叶而来,传出一道嘶哑的怪笑:“桀桀,长虹贯日,使的不错呀,龙小子。”   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,龙程丝毫不慌,平静的道:“哪窜出来的老杂毛,在这里聒噪。”   洪虎地位极高,族中连家主也要对他小心礼敬。如今被一个后生羞辱,当即寒声:“交出钥匙,饶你一命。”   亭子里,看到突如其来的变故,绮慧睁圆星眸,来者不善,心里一阵紧张,但知道此时不能让他分神,只好默默的紧闭双唇。   “失心疯的老杂毛。”龙程的话并不多。   再无言语,洪虎做出一个攻击的手势,这种到来的方式,本来就无需多言。   敌人动了,龙程挥出一道冲击枪波,“星爆。”身形随即暴起。首当其冲的黑影立即挽出数道剑花,展开守势,却一触及溃,连人带剑被撞到围墙边,看来是活不成了。   “横扫千军”“夜叉搅海”龙程游走在敌群中,一波波刚猛的招式,黑影沾到便倒,如虎入群羊。   洪虎知道族中弟子不堪大用,竟没想到如此不堪,被对手像杀鸡一样,一下子被撂倒了大半,急喊:“退下。”   一式“奔雷”迎上龙程,好强的功力。十几招下来,龙程被压在了下风,“桀桀,怎么样?赶快交出钥匙,饶你一命,老夫洪虎,讲话向来一言九鼎。” 洪虎得意的笑道,仿佛一切均在掌控之中。“狗一样的老头,待本君取你性命。”龙程毫不畏惧。”“好,好,便让你尝尝苦头,流星焚海。”烈阳拳全力施出,打得龙程不断口吐鲜血。   “该死的老头,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。”受伤并没有引起龙程的惧意,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,招式大开大阖,以命搏命。让洪虎也不得不退让,先让他狂一阵子,免得受伤。   看到龙程如此不顾性命,绮慧再也忍不住,大喊一声:“老公。”毕竟,她还只是一个女人。   叫声很快引起了注意,“快,先去制住那娘们。” 洪虎身边的黑影一秒也不想面对这个暴走的杀神,全部向叫声扑杀过去。   “笨女人。”龙程回头望了她一眼,说。   洪虎一见有机可乘,立即展开攻势,只见龙程仰天狂吼一声,将全部气劲压向丹心,丹心爆开的瞬间,力量暴涨十倍,弃枪挥拳,大喝一声:“给我闪开。”正面迎向洪虎的攻势,在两拳对碰的刹那,洪虎立刻感受到这辈子以来,最刚猛的劲道,指骨,小臂,大臂,所到之处全部碎裂,整条右臂都被炸开,余劲未止,破开护心罡气将心脉震的乱七八糟,口喷鲜血,身体如纸片般飞了起来。   怎么可能!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,放眼世界,他的实力可以排到前十。居然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后生打爆右手,还是与他成名的烈阳拳对轰,估计不死,单心境的影响,实力也要退化三成。   龙程的心脉已碎,但肉体的力量依旧支撑着他,向逼近他妻子的敌人走去。看着往日实力强到不敢仰视的太上长老,竟然被这个杀神一拳轰爆手臂,而此刻,杀神正向自己走来,这群黑衣人早被吓得无法动弹,呆在当场。   痛,累,无法再吸入一口空气,他想捡起地上的长枪,但好重,捡不起来。他其实一直知道,她为他所付出的一切,只是没想过,竟然会没有机会向她说一声感谢!无奈的,看了她最后一眼,眼神再无往日锋锐,而是第一次带着温柔,然后逐渐涣散开,然后黯淡。   绮慧看着老公向自己走来,衣裳破碎,她的心,痛的无以复加,看着他倒地,看着他第一次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,然后黯淡下去。忽然间,她觉得心底涌上一丝甜蜜,是的,尘封 在心中十年之久的,那种初嫁的感觉。随即,擦干眼泪,凄美的转身微笑道:“感谢今世诸位对我的爱戴,只是我要跟随夫君了,他吃饭都不知道按时的,得赶去帮他操持呢,这里向你们告别了。”说毕,起手向他们鞠了一个躬,拿起旁边的铜炉,向龙程的尸体飞奔而去。   这四个跟主人相处已久的奴隶,看着自己的主人用如此凄美而决绝的笑容,向自己告别。心知无法阻拦,只好面面相觑。过了半饷,编号1忽然说:“其实我愿为奴,只是觉得自己,好想去守护那种美的,美到愿意为其付出生命的感觉,追随主人,我一点都不后悔。”编号2,3转过头望着他,竟然一起赞同。“嗯,再不要让她累着,让她多笑一些,情义所在,生死相随。”说完,一齐撞亭柱而死。   只有编号4,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尸体,悄悄匿去。      确定龙程真的是死了,黑影们才逐渐放下心底的惧意,这时,瘫坐在墙边的洪虎艰难站起,对黑衣人吩咐道:“钥匙在他脖子上,取下来,我们走。”   这时,天空中传来一句喝声:“是谁人深夜在此聚殴,小老青门刘玄机。”   “噗。”一阵血气暴涌上脑,几乎让洪虎晕过去,喷出一口鲜血,脸色更显苍白。若是平时,跟这只做黄雀的青门长老交手,自问有胜算,只是如今,罢罢,可恶的青门,好处和名声全占了。   “东西不拿了,我们走。”极不甘愿的吐出八个字,消失在夜色中。   “师父,这便是开启那密典的钥匙?”   “莫问,速速离开。”   ……    第二天,编号4又回来了,仔细的把龙程与绮慧合葬在一起后,把那三个也葬在了他们旁边。   他把找到的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纸钱,纸灰飞扬, 他知道她的女主人,除了他老公外,最喜欢这种东西。 郑重的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后,平静的站起身,侧过头去,默默的对旁边那三个小坟说:“主人就交由你们照顾了,记住,让她多笑一些。”   “这边,还有一些事情是要去做的。”瘦削的身影,慢慢消失于靡靡秋雨中。以下为收费内容(by http://www.prretyfoot.com)数日后,各处皆传。   洪家太上长老洪虎,遭人断臂,一下众人纷纷猜测,洪家家主洪振,也未见出面澄清。   “看来,洪家要乱了,没了洪虎,少不得往日仇家上门。”   杂乱的办公室里,曾绫看着资料,若有所思。   陆雪梅慵懒的把双腿放在办公桌面,手上拿着串葡萄,一只只放进嘴里,悻悻地说:“那绫姐干嘛老催我回去呢?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吗?”   “还不是,人又跑不了,你急什么。等他们拼个尸横遍野再说,洪海这小子往日便喜欢拈花惹草,飞扬跋扈,仇家少不了的,最多两个月,洪家肯定要大出血,那时下手,不费吹灰之力。”曾绫认真道,喜欢事半功倍的人,往往喜欢衡量出最高的效益比再下手。   “哦?我那老同学吗?读书时就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,有机会把他也请过来,认他见识一下我热情的一面。”雪梅揶揄道。   “看情况吧,眼下你先得回去看好岛上的一切,别让那个侦察兵搞得鸡飞狗跳的。”曾绫自顾自地掏出一根香烟,优雅地点着。   “好啦,绫姐。”雪梅收回腿,坐起身来,“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啦!我今晚就回去,飞机都准备好了,不才呆了两天嘛,包子还没吃几个,岛上又没什么好吃好玩的,要不你给我把朝阳路那个叫做什么,吃不停的老板也搞过来,害我吃得这么多,长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。”气鼓鼓的嘟嘴说了一大堆。   “没问题,我的女王,只要你的绫姐不会累死,我还打算把c市所有的人都弄过去,好好伺候你呢。”曾绫一本正经道。   “流云宗我也要。”雪梅恬不知耻的继续。   “快滚。”曾绫再也装不下去了。   雪梅连夜被塞进飞机里,落寞的回到岛上。   该死的侦察兵,一定要你知道害我被赶回来的下场。   “宋姐,这个月里过来的货物,我亲自招待。”一下飞机,雪梅便吩咐总管。对上次自己开脑洞导致冤死十几个的事情,她毫无印象。   “是,小姐。”总管当然也不会傻到去提。   穿过无边的大海,货轮终于来到这个魔窟,堕落岛。 得到雪梅的命令后,几十个手持尖钩的女守卫,面色狰狞恐怖,恣意拖拽,刚下船的奴隶,屁股无不立即鲜血淋漓,命悬一线,体验到此生最大的肉体痛楚,堕落,过程并非惬意放纵,前往地狱的方向,怎么可能愚蠢地认为,会有欢乐这种误会?   夕阳的余晖是温暖的,但跪在广场上的人却像被冻住了一样,一动不动,任由自己身上的鲜血和冷汗,无助地滴落在地。整个广场内,只有雪梅脚下的高跟鞋在发出,“蹬,蹬,蹬…”引导着大家的心跳。   “我听说,”高挺的鼻子下,娇嫩的樱唇终于开口,“你们之中,藏有一个间谍,当然,你是不会主动爬出来的,其实这也没关系,因为你们全部很快都会明白到,蝼蚁的卑微。”   说着,抬起脚轻轻踩在脚边的一个奴隶背上,奴隶立即顺从地趴在地上。鞋底带着冰凉的感觉缓缓掠过脖子,腮帮,令他恐惧得全身都在颤抖,雪梅冷漠的俯视着脚下的奴隶,鞋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,无声的刺进了他的眼球,他不断痛苦的嚎叫挣扎,但很快身体和四肢就被七八只皮靴踩住,无法动弹。“啊啊啊啊…”惨叫声遍布广场,鞋跟依旧在眼眶内进进出出,时而还转个圈,抖一下,似乎催促他,需要加大音量,让听见的人明白,这里,就是地狱。   终于,力有竭时,脚下的奴隶痛得昏死过去,雪梅依旧面目无表情,走到下一个跟前,把腥红滴血的鞋跟放在他的嘴边,并不看他,强大的死亡气息令他立即用嘴含住,舔干血迹。同样,这种气息压迫在这里每个奴隶的心头,无法跳动。   蹬,蹬,蹬,声音又响了起来,心又可以跳动了,跟随着主人脚上的鞋子。雪梅继续走在广场上,鼻子“哼”了一声:“我也是看过不少谍战剧的,间谍能力都很强,不会放过任何希望,所以你们这一批,将会得很幸运的得到本女神的培养,亲自教育你们什么是绝望。”   这下,连广场上的女性也替手下这群奴隶感到绝望了,纷纷摇头,但雪梅并不在意,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,继续道:“能逃跑,首先得有手脚才行,对吗?”说出这句话,奴隶们终于知道地狱为何分层了,对残酷的贫乏认知,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,原本以为,来到这里,最多不过是在被限制的状态下,在亢奋的冲动中,为女神工作到死,看来,无知也是生存的障碍!“砍掉四肢,放到底层后,你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掉同伴排泄的垃圾,还有你们自己的。”恶心,变态,恐怖,果然地狱不止一层啊!奴隶们开始挣扎,但除了让勾子刺得更深外,毫无意义。雪梅的话也没有停下:“敢不接受本女神教育,不安心服从的,敢不吃的,把你们的妻儿一起带来接受教育。”不知是肛门的痛苦,还是女神的教育工作出色,场上有几个已经绝望的崩溃了过去。   但女神显然还不满意,恶狠狠地道:“敢晕过去的,等下截肢分三段砍。”这下,奴隶们感觉声带,神经,脑子什么的,已经不敢属于自己了,卑微的接受女神的安排,才是唯一此刻自己能去思考的。   看到奴隶们对自己的神色,雪梅这才有些满意,你们的命运,就在我指尖上,神的感觉就是好,嘻嘻,但表面还是一脸冰冷的样子,严肃地吩咐道:“马上执行,砍下来的东西,加餐。”随即,身后响起大片惨叫,血肉横飞,腥雾弥生,她慢慢踱步走出了广场,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少女。   主管宋姐担忧的道:“一下子丧失这么多劳力,产量不好保持啊。”   “没事,绫姐那边会补偿过来的。”雪梅并不是很在意,拨弄着胸前的蕾丝花带,“明天叫底下的畜牲,采量加20%,否则,我亲自下去给他们好看。”   ……  一个月后,两百多只手足只留下短短一节的清洁虫,被烙上大大的编号后,在地下开始了自己的任务。雪梅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发明,跟蚯蚓似的,缓缓挪动,不需要束具,也不需要贞操带,因为根本接触不到那条东西。她还恶毒的宣告:“要相互检举督促,揭发有功的,可以让守卫用靴子踩射一次。能把间谍纠出来的,本女神亲自给他足交。”心想 ,除非你用牙啃穿地层,能把海水喝光,否则,迟早死到我手上。   实在万无一失,便高兴的打电话给曾绫,“绫姐,间谍我已经处理好,死也别想出去了。”   曾绫一点也不惊讶:“知道你的手段厉害,但最好还是确认好,现在集团在跟C国政府高层接洽,别突然出现什么岔子。”   “请女王放心,您忠心耿耿的雪梅已经确认完毕,绝对无误!”她可不敢在曾绫面前说自己清洁虫的事,这样不计成本的行动,传到瑙铢必较的曾绫耳中,肯定是招来一顿劈头劈脸的咆哮。   “好吧,你确定就行,集团已经与流云宗联手布置对付洪家,你要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,很快可以有结果了。”曾绫当然不知道这个败家女的小心思,满意地说道。   洪家大堂内,家主洪振正大发脾气,最近家族内唯一的柱石,洪虎长老遭遇重创,族中弟子却无一不是花天酒地,蝇营狗苟之辈,毫无为其分忧之能,洪氏立足江湖数百年,少不得新仇旧怨,最近又风传洪氏手中握有黑山老人秘典的钥匙,洪虎正是为此事而深遭重创。失去洪虎坐镇,江湖各派如今无不虎视眈眈,蠢蠢欲动。黑山老人,数百年前的江湖第一高手,功参造化,实力已臻至半圣,是千年来最接近圣人的人物。多少修道练功之人穷其一生不得大道要领,这等机缘岂会甘休。可谓山雨欲来,值此之际,族内弟子却…一想到此,洪振便忍不住破口大骂:“一群废物。”但他更恨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,把洪虎如何得到消息,如何行动,伤亡多少,传的有鼻有眼。他当然知道洪虎的行动,更知道结局,可他不敢说,这种时候去得罪青门,更死无葬身之地。   唉,目下保全之计,看来只有雇募保镖一途。   顾飞三十岁了,自幼习得铁砂掌,无奈在社会上毫无用武之地,平日里,只是做做保安,建筑泥水什么的,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中,数不尽的潮男靓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他感到不安,他渴望成名,他无法忍受自己的铁砂掌被无视,他毫不犹豫地加入到保卫洪家的队伍中。在洪家的大出血下,聚了两百多个各有长技的豪杰人士,一下子鼎沸的人气,洪振看了多少有些心安。   一个月后,下雨了,该来的总是要来。   午夜,大院里,一片打斗声,敌人上门了,顾飞并不惊慌,他踌躇满志,他知道他的舞台来了。随队匆匆奔向大院,只见无数的暗影在黑幕中,闪跃腾挪,兵刃相交,濺出点点火星。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,人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,还能跳得这么高,跳的这么不可思异。生活是美好的,也是残酷的,没有什么无缘无故,能力决定你的地位。这个真正的武侠舞台上,他那点铁砂掌根本不够看,不够看,不够看。“嗡嗡嗡”不够看三个字在他脑子里响了三遍,跑吧,他下意识的到,明天起早点去劳动力市场转转。一道剑气飞来,他看见穿着自己衣服的身体正在狂奔,颈上却没有脑袋。   “残风,不想你我这等交情,今日却在此蒙面相搏,慕云飞那个老贼给了你什么好处。”洪虎喘息着,不甘地问道。江湖顶尖的不过那么几人,彼此间的招式自然瞒不过对方。   “桀桀,洪长老拿钥匙的时候,怎么记不得老弟呢?”瘦骨嶙峋的身影上,一对贼亮的眼睛打量着洪虎。   两道凌厉的剑气呈十字型袭来。洪虎立即催发罡气抵挡。这时,残风身边闪出一个紫衣老者,冷声道:“废什么话,先制住他后再慢慢聊。”   以二打一,洪虎被压制得动弹不了,身体多处受伤。看着周围族人已经七零八落,形势逼人强,乃急声道:“且住手,否则你们永远不知道钥匙的下落。”二人对望一眼,同时收手问:“你想说什么。”洪虎知今日已无法善了,心想,既然逃不过,便拉你们来垫背,闭目坐下,平声道:“我那日,的确差点拿到了钥匙,只是刘玄机适时出现,当时我已受伤,无力与他争夺。钥匙,如今在他那里,咳咳…”自己重伤未愈,又遭两大高手合击,实在支持不住,大口的喷血。二老沉默了,看看仅剩半条命的洪虎,略略思量,他的话应该不假,拿的到也需要有命用,但青门的分量,又令二人难起歹念,如何取道,思量颇多。   看见二人皱眉斟酌,洪虎把住时机,用尽最后的力气,弹射而去。二人并未有心在追,洪家气数已尽,今日便是放过他,恐怕仇家未必愿意,尤其是青门,是容不得他了。   夜浓,大雨倾盆。山林中,洪虎脚步蹒跚,忽然有人大哭叫道:“太上长老,太上长老。”洪虎抬眼,只见一个身影在他面前跪下大哭。   家破人亡,冷雨哭声,洪虎也难免恸情,弯腰伸手去扶这个弟子,不防冷的一刀刺进他了的心脏。洪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弟子,一掌推开他。一代宗师巨擘,没有死在风不平和慕云飞的联手下,却被一把冷刀子夺去了性命。   雨尽,星明,那座无名的荒山上,传出阵阵自语:“哈哈,那日,洪家遭袭,心知我这几个月的努力,终有成果,跑到山顶观察,只见洪家内血流成河,不禁喜极而泣。不多时,又见一道黑影从院内窜出,朝我这边奔来…”   几个孤零零的坟包前,一人席地而坐,一边喝酒,一边侃侃而谈:“我远远看去,正是那日逞凶的恶贼之首,洪虎。只见他口吐鲜血,步履蹒跚,一付重伤的样子,我便伺机跟上,寻了一个机会,假装悲恸不已,靠得近身,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。”   言到兴处,手指虚划,仿佛乃此生平最快意之事,鲜血流进酒内亦浑不在乎。“咳咳,哈哈,我干掉了洪虎,还把他的头带来了。咳咳…”说罢,不顾自身咳嗽,踢了一脚置于坟前的头颅,继续狂灌,他要把这一生的酒,在这一刻喝完。“主人,我帮你们报仇了。咳咳咳…”酒,已艳红。   死前,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个小坟,情义所在,生死相随。